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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像by赭凉

PixivID=5307270,被B了的文都在那里有存档。
自汉化存在Wordpress(kugatsu99.art.blog)里。

【银魂/银月】圣诞节与礼物

☆2018新年快乐!!谢谢大家一直陪伴我这个年更选手hhh

☆这其实是2017年的圣诞节贺礼,大家给我点面子,表现得惊喜一点,谢谢各位(。

☆是一个关于圣诞节的奇迹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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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她年幼的人生中,失去了很多东西。

似乎还是不久之前的事情,但她已经忘记了赋予万物生命的太阳的光芒,忘记了滋润干涸大地的雨水的温度;她也忘记了春暖花开时飘至鼻间的清香,忘记了大雪缤纷时红梅绽开的颜色……
她猜,她只是被剥夺了感受这一切的权利。也许是很久,也许是永远。

她和所有的、成千数万的孩子一样,曾对世界抱有着无穷无尽的好奇。她曾偷偷想过很多次,牢笼之外的女孩子们都是怎么活着的呢?是不是可以在下雪天扑倒在冰凉而软绵绵的雪地里,顶着红通通的鼻头哈哈大笑?是不是可以在温暖蓬松的被褥里赖床,等着妈妈无可奈何地掀开棉被,还有饭菜的香味从打开的门缝中钻进来诱惑她?是不是还可以在生日以及各种节日时收到亲人送的大大小小包装精美的礼物?

牢笼里的女人们有时候会提到海洋,提到森林,还有各式各样陌生的词汇——瀑布,流星,日蚀,圣诞节——那是什么?一闪而过转眼即逝的星星?闪烁着萤光的绿色树木?白胡子老爷爷会穿着红色衣服从烟囱里跳进屋子?想看,她想看。可是她只能从女人们的口中听到这一切,她贫瘠的经历让她无法想象——再然后,女人们也渐渐懒得开口说话了,再然后,她们睁着失去了光芒的眼睛,日复一日的活着。

仅仅是活着。

神明是多么不公平啊。她想。


“月咏,神明是很忙的。”

她睁开眼,瞥向和自己绑在同一间仓库的鼻青脸肿的女人。女人察觉到了她的动作,用肿胀的脸颊冲她扬起一个丑兮兮的微笑。

“你还是别笑了,你一笑很吓人。”

“…你这臭丫头”女人眉头抽动了一下,忍了忍,她叹了口气,强迫自己不跟她计较“我只是想告诉你,神明是很忙的,他可顾不了世界上所有的人。”
“我们总是把希望寄托于神明,可谁知道等他处理到我们的愿望时,要过多少年。”
“那时候也许我们半只脚都踏入坟墓了,我可不会笑着对他说感谢哦。”
“所以啊,与其没日没夜地祈求神明,不如把这力气留着跟眼下作斗争。”

“……你是说,去**的神明吗?”

“月咏?你刚刚是不是说了什么被消音的词汇?不,当然不是。我相信神明大人,我还相信,他一定留给了我们什么,只要我们永远不放弃对生活的热爱,和对未来的信念,就一定会找到这份礼物——就像你偷偷幻想过的圣诞节礼物一样。”

她冲她挤眉弄眼,整张脸显得更加惨不忍睹。月咏咬了咬牙,费了很大劲才忍住了抬杠的欲望。
顺带一提,这个女人叫做日轮。她是她见过的,唯一一个从未让光芒从眼中褪去的人。

>>>

月咏确定她听到了什么声音。
像是老鼠,又像是爬行的蛇,蹭着屋顶发出了令人不安的窸窸窣窣的声音。

她是从梦中惊醒的。最近一直被找茬的经历让她无法睡得安稳,她害怕有人偷偷溜进她的房间,更害怕有人趁她睡着时结束她的性命——哪怕日轮再三保证不会有这种事情发生。

月咏抽出了藏在枕头底下的小擀面杖,然后蹑手蹑脚地爬下床,溜到了靠近门口的地方。她踩在叠席上的脚掌迅速变得冰凉,握紧的双手不停颤抖。她不会喊叫的,没人会来救她,日轮自顾不暇,她才不要让她来救自己。

可她也不想死。

她的脑袋里迅速地形成了两三种方案,是打开灯战斗,还是拉开障子门逃跑?逃跑之后被反打一杷的可能性很高,还不如就在此地决一胜负……她狠狠握紧了手中的擀面杖,选择就在下一瞬间,千钧一发之时,她听到了一个带着‘世界’的气息的抱怨声“……真是的,源外老头儿没一次靠谱的,我是让他传送我到月咏的房间,可没让他把我传送到烟囱里啊?嘶——疼疼疼,这什么玩意儿啊?月咏的房间有这东西吗?”

“啪”地一声,她拉开了灯。她不确定自己为何如此冲动,但……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那是一种不带任何恶意,怜悯,或是嘲讽的唤法。

光线回到了房间,一个穿着红色衣服的银发天然卷男人,和一个紧握擀面杖的小女孩儿面面相觑。


她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奇怪的人——一头银色的打着卷的乱发,一顶红色的帽子塌塌地趴在他的脑袋上。他身上穿着一套非常乍眼的红衣服,蓬松的裤子塞进了黑靴子里。这人现在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明显和自己一样混乱,他一手拎着一个大大的盒子,另一只手还停留在毛茸茸的脑袋上。

这是……月咏的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女人们以前闲谈时的话语,这是那个什么节日会从烟囱里私闯民宅的——什么,什么S……S……

“撒旦老头!”

“啊!你是大亚!?……不,看来不是大亚啊”男人捂住了脸“我未来的女儿才不会记错圣诞老人的名字呢。”

她听见了他声音很大的嘟囔,心里升起了一股淡淡的委屈。她猜他是圣诞老人,是神明大人派来送礼物的使者,她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以为他是为自己而来,但她又听到了其他人的名字,似乎是对方走错了房间——日轮说圣诞老人会给乖孩子带来礼物,她知道自己不算是乖孩子,就连刚才还叫错了对方的名字。

“对不起圣诞老人……我不是故意记错你的名字的。”
她低下了头,老老实实地道了歉。

银发的圣诞老人愣了一愣,他大大地叹了口气,嗵地一声席地而坐,把拎着的礼物重重地放到了自己的面前“怎么说呢,阿银我虽然不是什么大度的男人,倒也不会为了你记错其他男人的名字而不高兴啦。”
他抬起头看着惴惴不安一脸疑惑的小女孩,拍了拍自己的前面“来吧,圣诞老人给好孩子送礼物了。”


现在的情况甚至比面对审讯还令她坐立不安。她的面前是圣诞老人,是那个传说中的圣诞老人诶——虽然和她想象中的圣诞老人完全不同,乱糟糟的卷发,没有胡子,还是个死鱼眼。但,他可是从烟囱里进来的不是吗?他的手里还拿着礼物——

月咏悄悄地把手里的擀面杖推到了身后触手可及的地方,并不是不信任他,她只是,不太敢相信自己能够得到这项殊荣。女人们说过的话,眼前的男人,和她无法停止的胡思乱想,忐忑与期待混杂成一股毒药,随着时间的流逝几乎要夺走她的呼吸。
这里是永不见天日的地狱,他如何来,为何而来?

“月咏?月咏?”
男人在她面前懒洋洋地挥起了手“你还好吗?还会喘气儿吗?”

“你为什么知道我的名字?”
她突然抬起头,让自己直视他的眼睛。她的手指展开,随时准备握住身后的小武器——这里的人厌恶她的眼睛,她们说她的紫色眼睛里藏着太多不需要的倔强与坚持。她听不懂这些,只知道当自己直视他人的时候总会遭来一顿毒打。她在试探圣诞老人,多么不敬的举动啊,可是她无法控制自己不这么做。

“哈?当然了,你以为圣诞老人是谁啊,他可是手握世界上所有好孩子名单的男人啊。”
他没有动作,连吊儿郎当的口吻都没换。

“好孩子……?我,算好孩子吗?”

事实上,她并不知道好孩子的定义。乖乖听管事的话,老老实实在这里生活才是好孩子吗?接受再无天空与星辰的命运才是好孩子吗?可像她这样,顶撞大人,口出不逊,也绝对不属于好孩子的范围吧。

“嗯哼”男人夸张地点了下头,随后“嗤——”地轻笑了出来。他突然伸出大掌,不顾她的闪躲使劲揉了揉她的脑袋,“原来,你也有怀疑过自己的可爱时期啊。”

“别怕,也不用怀疑,堂堂正正地去目视他人吧,月咏。”他突然正色说道,仿佛看穿了她的一切“接受命运,然后不屈服于它。只要是你决定好的道路,那么就坚定地走下去吧。”

“虽然阿银我也不清楚好孩子的定义啦,但是,你看,我都出现在这里了,就说明,你值得这份礼物。”
他把面前的大盒子推给她,示意她打开。明明要拆开礼物的是她,但他却露出了比她还要期待的神情。红色的眼睛亮闪闪的,这一刻她终于将所有的信任都交付于他。

“你的名字叫阿银?不是叫圣诞老人吗?”

“……圣诞老人只是个职业啦!就算是撒旦老头也是有名字的好吗?”

“那……你是神明大人的使者吗?”

“哈?”他期待的表情终于有所停滞,然后重新叹了口气“神明可是很忙的啊,他才没有时间去顾着所有人呢。等他开始处理我们的愿望时,指不定过了多少年呢。”

“我可不是神明的使者,月咏。”他敲了敲礼物盒子“我只是一个凭个人意愿来见你的男人而已。”


她的礼物是一盏床头灯,灯的形状是一棵参天大树,树顶连接着天际与云层,树根扎入海洋,与珊瑚鱼群相伴。灯的开关是树干上的一颗小蘑菇,只要把那蘑菇轻轻向里一按,柔和的光线就会顺着天际洒至海面,晕染出神秘而轻快的荧光。从不同的角度看过去,海洋深处的小鱼甚至会展现出不同的姿态,栩栩如生。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东西,这简直可以算是她生命中的一个奇迹——这棵树,在她的心里扎了根,树顶不断延伸,最后终于冲破了封闭着的大门,通向了属于所有人的天空。

她不介意把最高兴、最幸福、最感动的表情展现给他看,只可惜这位圣诞老人在她刚睁大双眼时便突然凭空消失了——她本应该吓一跳的,可是当他的埋怨还在空气中回响时,她忍不住想笑。

你听——“啊啊啊可恶的源外老头儿,时间点从来没搞对过嘛——”

她没有期待这盏灯能够一直伴她左右,因为私人空间从来不属于没有力量的人。但是大树不会消失,天空与海洋不会消失。
神明大人很忙,但依然将日轮和圣诞老人送到了她身边,这就够了。

剩下的路,就让她自己来走吧。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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