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時行楽

梦想是世界旅游。
★头像by赭凉

PixivID=5307270,被B了的文都在那里有存档。
自汉化存在Wordpress(kugatsu99.art.blog)里。

【银魂/银月】妖魂物语 1-5

CP:银月

除妖师银X九尾狐月

妖界paro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脑补九尾狐月月的造型!以及终于想好名字叫什么了(捂脸)

我是玖·更新好久都想不出题目·月。


————————————————————————————


人说呐,那吉原中了邪。

每当夜晚的时候,人的理智便会随灯光的亮起一同失去。莺莺燕燕的笑语仿佛是魔鬼的童谣,在三途川不知处就会丧失自己的一切。

 

可是啊,本就是纸醉金迷的地方,如此又有何奇怪呢?你若是这样问起,那长年睡在纸箱里身着破烂的大叔就会神神秘秘地告诉你「不是啊,所谓中邪,就是指无法用常人眼光去看待的事情啊」然后他装模作样地四周窥觑着,再凑到你的耳边「你知道那花魁日轮吧,一般人就不提了,连那位高权重的人出言指名,最後都会被掏空心脏,扔在不知名的街巷啊。」

 

传到坂田银时耳中的时候,已经流传了不少版本。那日轮俨然已是黄泉之女,迷惑人心还剖心饮血。那吉原其实是恶魔为自己搭建的巢穴,一旦踏入便再无回头之日。而更诡异的是,便是如此,仍无人动吉原一分,而趋之若鹜的人数依然庞大如蚂蚁——被鲜血染得娇艳欲滴的花,更让人抛魂舍命。

 

而他只是意兴阑珊地「哦——」了一声,挠了挠自己乱糟糟毛茸茸的头「安心啦,等我下辈子投胎成高官贵族才有开口的资格啊。」

 

住在垃圾箱的大叔叹口气,哆哆嗦嗦将纸箱子拉过头「那样最好啦小哥。」

若是被色欲迷心妄想向那太阳出手,恐怕接下来就是沉尸尘土之日啊。

 

 

01

坂田银时还是踏入了日轮的酒席,却并不是拥有了无可抗拒的政治权利和那高昂如登天的钱财。

 

几个瞄准日轮却又不敢不把传言当回事儿的蠢货官僚子弟聘请了他,还为他准备了全新的身份打理好了一切并垫付了足以停留几个晚上的钱,希望他能在他们正式开始谈谈『政治需求』,谈谈风花雪月之前作作法,祛祛邪——若是以身弑魔,那更好不过了,哥儿几个就痛痛快快收下日轮之后的夜,品上那一口绝世美酒,也不枉生于这拥有着倾城太阳的江户。

 

坂田银时是个除妖师,这么说你可能不信。但他确实是以除妖为生,如果有人肯给他雇佣金的话。据他多年经验,一个故事总是需要两个主角,还有一群笨蛋。现在笨蛋到齐了,他不确定自己是否是主角,但依然不妨请君入瓮一下。

 

说实话,他并不是没来过吉原桃源乡,却依然不了解花魁传唤的过程。毕竟一生两袖清风,只是不那么寂寞地活着就已经颇为费劲,更别说踏入这温柔乡了。

 

终于定好日期已是几日之后,坂田银时就要开启人生新世界的大门了,他兴奋地差点夜不能寐,男人嘛,在人生难得的秋游旅行前夜也总会激动地睡不着的。

顶着大大的黑眼圈迈进了由下等游女为他开启的障子门内,带有繁复的宝钿花钗的女人坐在上位,向他温和地笑着。

 

有一瞬间,他感觉自己得到了安抚,哪怕那笑容还带着疏离。

 

花魁宴席的豪华程度超出他的想象,挂有名家画作的墙面前,立着大大小小摆满名贵工艺品的柜子,连灯具都精心雕刻着浮世绘的纹路。浓烈的酒香,倒酒的美人,粉红色的灯光给这一切添加了一丝魅惑。

坂田银时嗅了嗅,嗯,还有一丝恰到好处的熏香。

 

笨蛋们为了展现财力,还安排了无数艺者作陪,即使并无法触及正主,也真是享尽了玉脂凝肤的眼福。

 

日轮的确很美,更能让人深陷进去的大概是她眼里的光。

她轻轻柔柔地说着话,节奏不快不慢,温润的声音从那唇瓣里流露出来,像是虚执的音乐有了温度,叫喧的风暴得以平息。

 

有时候她会把问题抛给他,不知想试探些什么,只是见他答得遮掩,便也不再多问。

这个女人,不愧为吉原第一花魁。

 

坂田银时看看时间,夜还未启。他懒散地一笑。

「那么,日轮太夫,今天我就在此告辞了。」

 

美丽的女人呼出一口气,并不挽留。只是在他问出「下次我还能来叨扰吧?」后,未能藏住一闪而过悲伤的眼神。

 

02

她在悲伤什么呢?坂田银时挖着鼻孔想。就算要死,也不关她的事儿不是吗?

 

眼前的宇治银时红豆盖饭并没有因为他的走神而失去原本的美味,颗颗豆粒饱满多汁,沙软甜蜜的滋味在口中扩散。他大口大口地挖着饭,很快就把这个疑惑抛到了脑后。

 

老板娘已经是熟人了,她端给他一杯水,略带担心地说「万事屋旦那啊,你真的要继续去那花魁日轮之处吗?」

「当然了啊」银时嘟嘟囔囔嚼着食物,口齿不清「此生若能得日轮一夜,人生足矣嘛~」

 

「哎呀…旦那不是我说你,你这吊儿郎当的性格也该收敛一下啦。闹不好可是要连性命都要丢去的啊。」

「那吉原,早已不受地上法律管理了。吉原的主子凤仙,听说是一个拥有至高无上的力量的魔鬼!他夺走了光明,囚禁着所有人。你说那日轮大人,确实是美得无可方物,可是偏偏有了会带来血光之灾的传闻,就这样那些人也不死心,你说这不是狐媚是什么?」

 

「……大婶儿,你这又是哪本街头小说看多了吧。」银时哈哈一笑,差点把口中的红豆呛出来,他及时地努努嘴,衔住了飞出的红豆渣。

「不管日轮是狐媚还是恶鬼,我也不能把这艳福浪费吧。」

 

 

「那么,坂田先生,您是有什么要事商谈呢?」

 

日轮轻轻扬手,立刻有人上前为他满酒。今日的规模和前日无所差,除了日轮的位置向他更靠近了一番。他挠挠头,心想这花魁的要求可真是繁多。

 

「啊,关于这个……确实是有所请求,不过你不觉得我们可以等到床笫之间再作呢喃吗?」他摆出色欲攻心的脸「要知道男人动情的话语可是最好的保证啊。」

 

不知日轮是否能被唬住,她只是微微笑着,然后点点头不再多议。

 

可怕啊可怕,他甚至完全不知道她作何而想。她信了?还是不信?为什么要露出悲伤的神情,却不干脆将他拒出大门呢?

 

艺者们的琴音绕耳,编织出人生最后的美梦。

 

坂田银时像是醉了,原本就无神的死鱼眼更加垂下,就要看不见赤色的瞳孔。一头乱糟糟的毛发也随之垂下,像是被遗弃的狗儿,睡在披着天国皮的地狱当中,留下了被欺瞒而扬起的微笑。

 

啪嗒。

 

他捏不稳的杯子顺势掉下,突然成了打醒骆驼的皮鞭。坂田银时睡眼惺忪「嗯?我差点睡着了?」

他又看了看时间「都这个点儿啦,那我就先告辞了。下次也请多关照啊,日轮太夫。」

 

日轮侧过头,红色的窗檐外是还未完全显现的月。

她摇摇头,驱走因熏香浓烈而带来的略有刺激的味道。

 

03

得知前两次都平安度过后的官僚公子们,终于按耐不住要求直接交换第三夜了。他们甚至还为了谁应该打头阵而展开了激烈的争闹。

 

坂田银时有些头疼「喂喂你们这群人,都不按吉原的规矩来吗?可没听说过第三次换人的啊。」

「万事屋,你是个聪明人,有些时候还是乖乖闭嘴比较好。呵,我们可是高贵的将军旁支,谁人敢不服!若不是那莫名其妙的丧命论,还轮得到你上场吗?」

 

「……是是是…但吉原不是并不能用地上法律约束么……」

 

「住口!没有人能违抗将军!」

 

「好好好…不过我还不能保证今晚不会有事儿啊。」

 

「能有什么事儿」蠢货抛来轻蔑一瞥「你这卑微平民都能渡过两夜,传闻果然是传闻。」

 

跟他们讲理简直是白费唇舌,坂田银时无奈。只是捧上了被赏赐的工钱,又围观到了难能一见的花魁道中,值了值了,今宵定有好眠啊。而且,有了这赏钱,又能喝三天酒,吃五天大份儿关东煮,打七天柏青哥,顺便给家里那俩不省心的添置点好物了。他心想着,不禁要得意忘形起来。

 

刚一入夜,他便在熟识老板的关东煮摊子上烂醉如泥了。所以当老板一回身,发现银发的男人突然站起,目光如炬,着实吓了一跳。

刚才还瘫倒在自己面前的男人仿佛滴酒未沾一般,动作迅速地扔出两个酒钱,一转身便已窜出他的视线。

只有那赤红色的瞳眸流窜着光,像是一头破笼而出的夜叉。

 

>>>

 

吉原依旧人声鼎沸,车水马龙仿佛什么也没有发生。

只是这一切都不能骗过他的嗅觉,哪怕小摊到吉原只有片刻之遥,浓重的血腥味却迅速弥漫开来。

 

按照这个气味,依然来晚了吗。坂田银时捏住了拳头。

第一次,他沐浴着那熏香的气味异常清醒,连何时应该离开都仿佛理所应当一般地计划好。那时他心有疑惑,只是未曾多想。第二次,他在美梦中惊醒,不是因为杯子的掉落,而是鼻端突然浓烈起来的熏香,仿佛是起航的号角,催促着游子回家。

 

那香是个谜,他原以为是女神的善意,现在看来反而更像是刽子手的警告。

 

坂田银时双腿使力,一跃而起跳上一边的屋顶,几个飞驰便来到了第三夜花魁接待成为『幼驯染』客人的高楼。

血腥的味道更加浓厚了,他推开门,屋内阴暗无光。除了血的腥臭,似乎还混入了其他的什么气息——是某种妖物。那气息血腥味重,像是在战场中饱经杀戮后的浴血利刃,然而强大的妖力却似乎在被压制着,感觉不到罪无可恕的邪气。

 

他抽出腰间木刀,然后从怀中掏出两个小纸人,刚要施法召唤,绷紧的神经在下一秒驱使他旋身闪了过去——有数只苦无钉在了他原来的位置,没来得及拿走的纸人被四分五裂。

坂田银时心疼了一下,今晚纸人没带多,天色已晚那俩家伙也应该睡了,不知道还能不能撑到自己叫醒他们了。

 

四面八方飞来的苦无毫不留情,招招致命。稳住身形后他很快能躲得不慌不忙,却也一时无法捕捉到对方所在。而对方似乎也在惊讶竟然有人能跟他抗衡这么久,攻击愈发密集紧逼。

很快,坂田银时看中机会,飞起一脚蹬住墙面,借助跳跃的力量飞快地攻向了认准的地方。昏暗的屋子看不清人脸,他瞄准角度,几个来回间将对方逼向了出口,然后拼尽全力挥刀,那人果然完美地防守下来,却也终于被他逼入了月光之下。

 

坂田银时扯起嘴角,紧跟着跃出了房间外面——他眯了眯双眼,有些怔愣。

 

那竟是一位,十分美丽的女子。淡金色的长发用苦无簪子凌乱别起,垂下的发丝在夜风中飘动。黑底的和服上铺满枫叶,不知是否染上猎物的鲜血。女子的脸颊有着一道长长的疤痕,却未能破坏她的容貌,反而让紫色的眼睛如同野蔷薇,月夜下流转晶莹。她头上两只毛茸茸的尖尖耳朵,更是缓和她原本的冷凝。

 

……等等,毛茸茸的耳朵?

 

坂田银时突然口吃「呃,哎……?你,不是人?」

 

04

那天晚上,坂田银时罕见地做了一个梦。

自从遇到松阳老师以后,他已经很多年都不会再在沉睡中看到什么了。

 

他梦见那高高的楼台,圆月闪烁着妖异的光。银色卷发的男人结结巴巴地挥着手「喂,喂喂别误会哦我可不是在骂人哦!」

他梦见女子面无表情又再次举起苦无,男人慌乱地躲避着,那狼狈的模样熟悉又陌生。他被逼到死角,无路可退,于是她的苦无快而准地没入自己的胸口。

他梦见女子迈动长腿,高跟鞋在地板上踏出冰冷的哒哒声。然后她蹲在他身边,说出了整晚的第一句话——「」

 

那瞳孔中的紫色渐渐扩大,渗入他一片空白的脑海,被埋藏在最深处的名为『记忆』的丝线所捕捉,慢慢化为另一双久违的熟悉的双眼——紫色的,带着温柔与倔强。

 

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抓了抓乱发,又揉了揉心口,感觉是个难得安宁的早晨。

 

>>>

 

「嗨~嗨!这位漂亮的姐姐~我想向你打听一下啊~你们这儿最美的那位花魁姐姐的身边是不是有一位长着兽耳的金发女人啊~」

 

获得了白眼数枚。

 

「哈喽哈喽!那个啊~其实,我在打听一个人~你们知不知道一位金发的,脸上有疤的女人啊~」

 

遭到了警惕的瞪视。

 

「其实吧…这句话由我来说可能不太好……我在找一位脸上有疤的金发女人,她把阿银我吃抹干净后却拒不负责,我很可怜的啊。」

 

似乎有路过的护卫队姐姐动摇了。

 

「这么说吧,我在找我儿子的妈,她丢下了我和儿子就离开了,从来没想过我们爷俩儿的心情,所以请务必让我见她一面,她是一个脸上有疤痕的金发女人。」

 

绵延的云层装扮着艳阳与天空,一片宁静。只是街上却有一个聒噪的男人打破了这一成不变。

稍微进行了一些变装的坂田银时把吉原桃源乡转了个遍,逢人便问,愈说愈离谱,只是对他自己来说却是越来越顺口,不见一丝心虚。

他很快注意到有人在试图不留痕迹地引起他注意,把他带向不知名的小巷。坂田银时若无其事地跟上,心甘情愿地踏入,与其问他对于未知的担忧,不如仔细看看,那压抑在瞳孔深处的一抹兴奋。

 

领路人消失在了暗巷的入口,被高楼挡住阳光的长屋只显阴森。他扔下已经成为本能的防御气息,让周身充满空隙,于是在踏入黑暗第一步时,果然成功地感受到颈部那股冰冷而锋利的气。

 

「你是什么人。」

你听,这冰冷的声音都显得如此悦耳。

 

「啊~不要激动!是我啦~我~」他摘掉黑色假发和胡子,即使背对对方,依然露出了灿烂的微笑。

 

「你!?你不要命了吗!我昨晚便警告过你不要再出现在吉原了!你知不知道今天这一出会让一切都白费了!」

 

女人惊怒而不解的低吼在耳边响起,坂田银时弯起唇角。他高举双手,用一种明显能听出愉悦的声音说道「哎呀,来到这里肯定是有事啊。」

 

「你是想临死之前拉人垫背?」

颈间的利刃愈发逼近。

 

「怎么会怎么会!」他拉长声调辩解,以一种非常无辜的语气「我有进行变装,绝对不会让别人发现的!而且这不是找不到你才出此下策吗,更何况阿银我是真的有事情找你……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这就是你的真的有事!?」

 

「啊等等等不不不不要冲动阿银我的脖子要裂啦!」他似乎惊慌起来「不要激动嘛美女,我只是想知道你的名字好方便我们未来的交流啊,还是说你希望我一直叫你美女?其实这样我也不介意啦只是有了名字我才显得我们更亲密嘛~……哦!」没等她回话,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又恢复了笑嘻嘻「问别人名字之前得先报上自己名字是吧,我叫坂田银时,银、时。」

 

「看来昨晚便应该了结你以除后患。」

 

「等等等等有话好说!」

 

她没有反应,他略微有些失望。但眼下情况不再允许他继续插科打诨下去,银时突然强硬地转过身,不在意她因为惊讶使未能控制好的苦无在自己颈部留下一条血痕。他伸手抱住了她的身体,在女子理智爆炸的前一秒凑在她耳边说道「虽说昨晚是放过了我,但从今早我出去买报纸时就有人一直跟踪,如果是你的话…一定知道对方是谁吧?美女。」

 

前一夜,她用假的苦无射向他的胸口,隐藏的血浆机关将他的胸口染红。他顺着她唯一的那句话闭上眼,很快就听到她对后来出现的人说,这几具尸体可以处理掉了。

他的身体被拖着扔向了满是尸臭的焚化炉前,那似乎是一个封闭的空间,滚烫的温度烧灼着皮肤。忍耐着煎熬,他寻着了守卫换班的时机,根据女人塞在他怀里的小纸条『长屋街左起第三个下水口』,果断遁离去了密道。离开之前,还迅速检查了一下那些非常有特征性的尸体——掏空心脏,与一刀毙命。

 

虽然完全不知道对方意图,但这份心意泡汤了却是无误。在早晨出门的时候,他就察觉到了有不怀好意的气息在虎视眈眈,这一场戏恐怕,还无法那么快结束。

坂田银时很快便进入角色,而本身他也确实没有就这么完结的打算。发挥了自己所有的『聪明才智』和厚脸皮,他终于如愿以偿被带到她的面前。

 

拥抱不超过3秒,他重新举起双手退开几步,眼前的女人红透了脸蛋,双眸仿佛要燃起火焰。他看到女人气恼到颤抖的手与捏紧的苦无,不由得产生了一种『还好放手得早』的后怕感。像是为了转移她的注意力,银时还讪笑着说出了自己的疑问「呃、对了、那个…你现在怎么是人类的耳朵啊?」

 

对方深呼吸了几个回合,留有愤怒余炎的眸子狠狠睨着自己。她抿了抿唇开了口,声音已经趋近冷静,只是并未回答他刚才的所有问题「…我会想想办法的。如果不想死的话,就不要再出现在吉原,更不要和我扯上关系。」

 

语毕,女人轻巧地跳上一边围墙,消失在了黑暗中。她没告诉他自己的名字,摆明了不想与他有任何接触,更是在警告他,若是再深入进来,丢掉性命也怨不得人。

坂田银时低着头,没有看女人离开的身影。他只是慢慢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大概会让那两个家伙大惊失色的温柔微笑——「我怎么可能不出现呢……毕竟,我们约定好了啊,月咏。」

 

05

将军旁支的死亡事件仿佛从未发生,而吉原的街道上出现了一个黑色长发的常客。只是说是常客,他却从不进行任何指名。若有人问起,只会听到他吊儿郎当的声音「阿银我是个专一的好男人嘛,而且我还在存钱啊」

他轻佻地与游女们打着招呼,熟稔地坐在摊铺边嚼着丸子,俨然成为了花街的一份子。而他放肆却有些不寻常的行为也迅速引起了自卫队的注意——没有钱却妄想着花魁的人当然很多,但如此怡然自得的可就显得可疑了。

 

所以当时隔三周月咏再一次见到这个男人的时候,她显得更加冰冷「你到底有什么目的,想死的话我现在就可以成全你。」

 

坂田银时沉默了半响,直到女子被他盯得就要扬起苦无,他才恋恋不舍地收回目光「阿银我还想娶老婆生小孩儿呢,怎么会想死呢。」

 

「那你…!」

 

「X月3号,击破南港毒品交易阴谋时,有百华自卫队的姐姐听到小孩儿的说话声了对吧。X月8号,有人路过右街犯罪现场,在受害者背后看到一个小孩儿的身影。X月15号,花魁姐姐附近的果子铺老板更是听到了小孩子的哭声,并且有证言表明在上个月开始就有人听到过了……所以你瞧,我只是被相识的老板委托过来调查的,为了不让你为难,我还维持着变装呢。」

 

月咏拿着爱用的烟管吸了一口,心里有一股弥漫不散的阴郁。自卫队姑娘们的流言她不是没听说过,只是事情毫无根据她并没有太过放在心上,而且眼下更为重要的是,这个男人,为什么会对这个月百华的重大活动了如指掌。她对恐怕不得不采取什么行动的这个预感感到焦躁。

 

「啊啊,南港那时候可真是好险的。你啊,最好训练一下手下,别因为听到小孩儿说话声就吓得手脚僵硬啊,又不是每一次别人都能赶上的。」

 

女人愣了一下,突然顿悟。这个人在现场,并且救了百华的姑娘。

 

她沉默片刻「…8号那个受害者,没有死。」

 

「啊~那还真是命大啊~那个伤势能支撑下去也确实不容易了。」

 

「果子铺老板最近似乎在策划着什么,想要对花魁不利。」

 

「诶?」坂田银时睁大眼睛「那老板和盗贼团没关系啊?」

然后他看到女子复杂的神情,像是终于明白自己被试探了一样,揉了揉乱发无奈一笑「我只是想帮你,月咏。」

 

「……你到底是什么人。」

 

她只是皱着眉,没有纠结自己如何能得知她的名字,仿佛是认定知道了这么多的他自然会从他人口中听到一般。但他还是难掩失望。

 

斟酌半天,他才缓慢开口「……这句话,我也想问你……!!」

 

话音刚落,他的木刀伴随着她的苦无一同抽出——黑暗中一个个阴影凸起成形,转瞬间已将他们包围。

 

>>>

 

对方来势汹汹,利用黑色来去自如行迹诡异,并且直攻要害。奇怪的不仅是对方到底是什么玩意儿,还有他们连同二人一起攻击这件事。好在两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几个来回之间已形成了某种默契——他没空顾及的背后总会有她的存在,而她来不及招架的地方也总有他的支援。

 

坂田银时甚至开起了玩笑「你看,我们合作这么好,是不是很配啊。」

 

只是状况其实并不轻松,对方人太多了,而月咏愿意见他的地方总会选在无人盯梢的暗处,更为这些可以随时融入黑暗的家伙提供了便宜。他们身上很快挂了彩,男人似乎更惨一点,他原本是想以身护人展现男性荷尔蒙的,却发现这并不是个好主意,对方攻击太狠了。

 

「你是白痴吗」女人喘着气儿「我不需要你的保护!」

 

「似乎有很多人这么说过」他同样气息不稳,还有心思用轻浮的口吻回应「但我突然想做一个绅士了。」

 

这话要是让那俩听见恐怕会被嘲笑到几十年后吧,他想。然后他听到月咏急促的大叫「喂,我来拖住他们,你赶紧离开这里!」

 

离开?不,他当然不会这么做。但他明白月咏的想法。

她的力量比起那一晚要弱,而且一直是人类的模样,恐怕她是想在这里解放妖力。可从他当初找她时众人的反应来看,吉原并没有太多人知道她那个样子,说明,她并不会在特定时间以外去使用那份力量,而这一定是有原因的。

 

不管是什么原因,他都不想让她为难。

 

所以银时制止了她的动作,沉声说道「带我去这附近比较明亮的地方,阿银我要放大招了。」

 

她一直很聪明,所以没多挣扎,便率先飞奔出去。他跟在她身后,来到那片只有寥寥几缕阳光透进来的区域,趁着黑影片刻的迟疑,他掏出一张符,咬破手指做了几个手势之后重重一点——有强烈的光芒从指间爆发出来,只是一瞬,大部分的黑影便已消失殆尽,剩下的几个,被牢牢地囚禁在光之牢笼中,无法脱出。

 

他不简单,月咏侧目。看着他将光牢渐渐缩小,重新变回一张符,看着他拿起符咒走到她面前,冲她露出捉摸不透的微笑,难以言喻的焦躁再次笼罩心间。她对他力量的气息,感到了一丝莫名其妙的熟悉,那感觉太过微小,不注意就会忽略,但她依然捕捉到了。

 

坂田银时看着女子毫不惊讶的表情,便明白她也想到了黑影怕光这一点,但她没有那么快展开下一步,果然是在顾虑着什么。这让他再一次肯定自己的判断。

他走上前,拿着纸符笑道「那…月咏小姐,这个要怎么办呢…袭击是冲着我们两个来的,而且就算想要审问,符咒的使用也只有我能做到,这下你不能再要我置身事外了吧…」

 

说实话,他真的只是想和她确保未来的联系的。只是伤口的失血以及大招的力量消耗让他不小心踉跄了一下,在还没来得及稳住脚步之时,他的身体被人支撑住了。

 

银时惊讶地望向正面扛住他身子后将他一边臂膀置于自己肩上的女人,有些泛着苦的香味从她身上传来,他知道那是她常用的烟。银时不用自主地深深吸进一口气,不知该对这意外的福利作何反应。倒是女人脸色未变,用着无奈却冷静的嗓音说道「为了掩护我而受的伤,作为吉原自卫队百华的首领死神太夫,我是不会逃避这份责任的。」

 

他没有漏掉她轻柔到几乎要消失在风中的道谢,然后悄悄地、小心翼翼地放任自己卸去少许力量,倚靠在了她身边。


评论 ( 4 )
热度 ( 55 )
  1. 共3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

© 及時行楽 | Powered by LOFTER